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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新的戰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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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次任務如果失敗,你們會面對多大的窘境,如果成功,你們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心裏也一直空落落的,某種類似於心慌的表情爬上你的臉。

只是所有人都是相同的內心感受,有些人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你再次看了一下埃爾文的側臉,想起了那天他告訴你的話。

不要把自己原來的家的情況告訴任何人。

說的就是你,米亞可·哈特。

雖然說不清自己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總之這個秘密被埃爾文知道並企圖幫你隱藏一定不會有壞事的,哪怕那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你甚至沒有告訴利威爾這件事,就連他也不知道,你的全名。

不久踏入斯托貝斯區。

憲兵團的師團長奈爾騎馬走在最前面,載著你們的馬車排著整齊的隊伍跟在他的馬匹後面。

你望了一眼窗外,兩邊站著整齊的憲兵團士兵,想了一下,大概艾倫三人已經混了進來,然後在某個角落準備開始和那個叫作阿尼的女生接觸。

街道上除了憲兵團的士兵就看不見其他人了,讓你突然覺得希娜之壁裏面也難得有的安靜,或者說,讓人壓抑的沈寂。

埃爾文團長已經安排好了便裝的調查兵團士兵守在他們準備帶阿尼進入的地下通道入口處附近,就算是出現了意外,按照艾倫的經驗來推斷,只要控制住她的口,就能阻止她咬傷自己的手,破壞她變成巨人的一個重要條件。

變成巨人的兩個重要條件,強烈的變成巨人的目標,以及弄傷自己的手。

什麽狀況都不能了解到的你們只能坐著馬車繼續前進,連你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你又感覺自己開始昏昏欲睡了,每次這樣長途坐著馬車,你都會在這種慢搖狀態下精神松懈。

感覺自己才離開沒多久的希娜之壁,沒想到現在又回來這裏了,還以為可以不用再踏進來,甚至是進入到王都了。

睡眼惺忪瞟了一眼外面,安寧著,沈寂著,卻似乎就如夢幻,隨時可能被突然出現的巨人打碎一樣。

就在你們沿著一條流經附近的水道不遠處前進時,似乎是從遠處傳來了確實夠刺耳的爆炸聲。

你一下來了精神端坐著,馬車裏三個人眼睛都有了神采。

雖然說不清這個爆炸,到底是不是因為第一個策略失敗,女巨人已經出現。

你們乘坐的馬車猛然停住,沒來得及反應的你隨著剎車的動作猛地前傾了一下身子,趕緊抓牢了旁邊的門與窗交界處的凸起。

憲兵團前進的步伐停止了,看來也察覺到了異樣。

整個車隊全部停止,憲兵團師團長奈爾跳下了馬,然後有些發楞看著前面,只能聽見類似於爆炸聲,卻什麽也看不見,房屋太高了些。

你們的馬車剛停穩,埃爾文團長打開車門,然後果斷跳了下去,利威爾兵長一言不發看著埃爾文下去,然後你緊跟在埃爾文團長身後跳下去,他最後拉著披在身上的黑色外衣最後走了下來。

“發生了什麽……”

奈爾看著遠處飄向天空的濃煙自言自語,然後朝著附近房頂上的憲兵團新兵大聲喊話。

“護衛班,不用管這裏,去看看情況!”

上方幾名和他一樣呆楞著的新兵接到命令,還是乖乖利用立體機動裝置離開了你們的視線。

“好奇怪,無論是剛才的爆炸聲還是……”

“奈爾,立即派遣衛兵,應該以巨人出現為前提行動。”

埃爾文團長突然大聲喊話,打斷了奈爾的思路。奈爾師團長則是轉過頭看著他,鬢角滑出了一絲冷汗。

“說什麽呢,這可是希娜之壁,巨人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氣勢洶洶,轉過身朝著埃爾文團長咆哮。

你和利威爾兵長一起冷眼看著他。

左後方停住的馬車上此時突然傳來一片騷動,你們三人側身,看見佯裝成艾倫的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扯掉了頭上的假發,讓阻攔他的憲兵團士兵嚇得臉色鐵青。

不顧憲兵團阻攔,讓跑到了埃爾文團長面前。

“團長,我也要過去。”

團長認真的看著他。

“裝備找第四班領取。”

“了解!”

讓說著將手中的調查兵團綠色披風披在了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的上身,準備離開。

“有沖勁是沒錯,不過別忘了別死了。”

一直沈默不語的利威爾兵長突然開口,你看了他倆一眼。

利威爾兵長,果然還是那麽在乎這些人的生死,他平時表現的那麽冷漠,其實內心一直對於生死有著一種不可抑制的排斥,因為有太多生死由不得他們選擇,所以才能從容面對,事實上,他是多麽討厭生離死別。

想起了原來他面對利威爾班的全滅,以及不得不將遺體拋下馬車,只是希望挽救更多的生命,其他的東西,不是他能掌控的。

可是,那時候什麽都不懂的你,甚至恨過他的殘忍無情,殊不知,無意間重傷了他。

你的眼神裏流露出了淺淺的自責。

“是。”

讓鄭重回答,然後轉身跑離你們面前。路過了奈爾的面前,他張著嘴吃驚地看著,然後就像幡然醒悟一樣,回轉頭瞪著眼看著埃爾文團長。

“埃爾文,那是怎麽回事?”

他背後快速落下一個調查兵團士兵。

“團長,清裝備上!”

他一邊落地一邊喊著,然後將手中一個大箱子提著送到了團長的身邊打開。

一套完整的立體機動裝置顯露在你們面前。

“辛苦了。”

埃爾文團長一邊說著,一邊著手將這些零散的裝備安裝好,旁邊的利威爾兵長微微皺著眉看著。

你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腿上的傷讓他不能參與此次行動的遺憾?還是對於這次行動太冒險的擔憂?或者是,對於要親自上陣的埃爾文團長的擔心?

這還是你第一次如此徹底猜不透他的心呢。

你默默看著,心跳突然開始加速,正在為自己要不要執行下一步計劃而猶豫著。然後你慢慢抓緊了自己的藍色風衣,手指停留在最上面的紐扣上。

“餵,埃爾文!”

奈爾似乎對於自己的問話沒有結果很是惱火地大聲喊叫他,團長卻只是幹凈利落地穿好裝備,向前走了幾步,揮動著左手,用他一貫冷靜和沈穩的聲線命令著周圍的調查兵團士兵。

“能動的人全都過去,在瓦爾教會館集合!”

奈爾師團長對於埃爾文的無視終於忍無可忍。

他突然沖到埃爾文團長面前。

“埃爾文,站住!”

冰冷的散彈槍槍口對準了埃爾文團長。

你驚慌了一下,看著周圍憲兵團士兵全部的槍口都瞄準了準備利用立體機動裝置離開的埃爾文團長。

“你的行為,是對王權的公然反抗!”

被那麽多個槍口對準自己,埃爾文團長始終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害怕神色。

“奈爾,你的頭腦像你的胡須一樣稀疏嗎?貌似連發生了什麽都不清楚啊。”

利威爾單手抓著蓋在身上的黑色外衣,一陣冰冷的冷嘲熱諷。

“卸下裝備,埃爾文!”

奈爾無視利威爾,舉著槍朝著埃爾文大聲喊叫,雖說他已經冷汗直冒。

明明就是察覺到了,只是不敢承認。沒錯,只是害怕。你這麽想著,雙手緊緊捏緊風衣第一顆紐扣,內心在最後掙紮著。

埃爾文團長湛藍色的雙眼卻還是直直看著奈爾,似乎是堅定了絕不會脫下裝備。

女巨人已經出現,而艾倫沒有成功變成巨人,一定還出了什麽意外。

韓吉的任務是埃爾文團長單獨下達的。

一旦發生了其他什麽意外,不能困住阿尼,再或者艾倫沒能成功巨人化和阿尼決鬥,那麽就需要將巨人化的阿尼引進圈套。

利用前方帶有抓鉤的鋼索炮將阿尼困住,再用網抓捕,就和上次在巨樹之森裏進行的行動一樣,只是上一次你沒有親眼看見,這一次的行動,就是韓吉負責。

你們在原地僵持期間,讓一定會想辦法帶著阿尼去韓吉分隊長埋伏有圈套的地點。

但是,如果抓捕還是不成功……

你也緊鎖著眉頭,如果將阿尼放跑,讓她成功從希娜之壁逃脫,那麽前功盡棄的調查兵團,還有什麽未來可言?

搞不清情況什麽的,其實你也很討厭,同時也為艾倫著實擔心了一把,更多的是期盼,希望他能做出什麽事情挽救你們的希望。

前面又是一道照亮天穹的金色閃電,帶著某種不可抑止的力量從天而降,劃破偽裝的沈寂,那道金光照亮了所有人驚愕的臉。

在期盼著什麽,你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了喉嚨。

“這回又是怎麽回事!”

奈爾看著那道幾乎要閃瞎人眼的亮光大喊發洩,你覺得他的精神真的是在接受著折磨。

這裏的人誰又何嘗不是呢。

你深吸一口氣,手指一動,風衣上面第一口紐扣被你解開,然後一路向下,你鎮定地解開所有紐扣,帶著你已經下定決心的冷靜。

利威爾感覺到了你在後面的動作,回頭,看見你解開了風衣的全部紐扣,然後淡然將藍色風衣脫下,露出了你裏面整潔的白色襯衣和黑色長褲。

以及全身早已經穿戴好藏在風衣下的皮帶。

利威爾兵長眼裏閃過一道覆雜的情緒,皺著眉,一言不發看著你。

你也沒想好他要是開口阻止你你會怎麽回答,你只是下定了決心要去用你的雙眼證實你想看見的東西,你討厭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在這裏傻站著,看著埃爾文團長被一堆槍口指著。

如果是以前的你,五年前的那個你,你一定會不在乎什麽是你知道的,什麽又是你不知道的吧,只是一心安然活著。

沈默著在利威爾帶著情緒的眼光中走向裝有立體機動裝置的馬車,淡定但是果決地取下一套,然後將它們裝備在身上。

擡頭,朝著埃爾文團長走去,故意沒有看一眼利威爾兵長的眼睛。

這次事件如果結束了,回去一定又會被他罵了吧……你苦笑一下,希望他不要不理自己,其他什麽懲罰你都可以接受。

然後,如果能活著回去,就好好在他身邊,陪著他,完成你的諾言,一輩子。

“團長,我也想過去。”

淡定開口。

埃爾文團長掃了你一眼。

“不要逞能。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至少搞清楚我想看見的現狀不是問題。我不會逞強參加戰鬥的。”

你擡頭直視著他,堅定的眼神,卻讓人始終覺得有點疼惜,只是你自己沒有發現。

埃爾文團長微低著頭看著你,你在等他的許可,然後終於見他微微點了點頭。

你輕松笑了笑。

轉過頭看見利威爾一言不發看著你倆,你決定趁他還沒有說話先開口。

“兵長,我……”

“去吧,”他卻還在你沒說出什麽話時打斷了你,依舊是冰冷的臉,深鎖的眉頭還沒有松開,“再相信你一次,只要別做自己後悔的事就好,如果要後悔,一開始就別做。”

又是幹凈利落地教導。

你卻抿嘴一笑,他一直這樣,尊重著你所有的選擇。

就是這一點,你就覺得愛到了心裏。

雖然有時候很霸道,想要占有你的全部,想要獲得你的全部,但是,在你已經下定的決心前,他絕對尊重你的選擇,只要,你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然後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事,最後活著,他就已經滿足。

愛不是要剝奪對方的全部,而更多的是,尊重對方,理解,包容,只要對方能為了雙方,愛護好自己足矣。

帶著你的堅定意志轉身,熟練射出鋼索,沒有在意左肩和左腿上被皮帶勒緊和拉扯的陣痛,只要不出大事,不用大勁,傷口不會裂開就好。

朝著冒著濃煙的方向飛去,你重覆著這熟悉的動作。

射出鋼索,噴氣,調整方向,收回鋼索,再次射出鋼索,朝著你也未知的情況快速靠近著。

很快就在各種震耳欲聾的雜亂聲音中到達了目的地,斯托貝斯區中央的空白地區,你發現了已經巨人化的阿尼和艾倫。

雖然你不知道剛剛這裏發生了什麽,總之現在只能將一切情況交給艾倫。

你看了一眼周圍冒著濃煙的殘破建築,到處都是無辜居民和一些士兵的遺體,殘破不堪,血肉模糊,你甚至還能在周圍燃燒著的氣浪中感受到他們的遺體上還殘留的體溫。

胃裏一陣不舒服,你只能扭頭不去看地面上血腥的屍骸,撤出鋼索,落在了一個較高的建築房頂,傷口的疼痛讓你站立不穩,打了一個趔趄才站住。

同時望見了對面的建築上方的阿明和讓。

下面,是已經擺好了各自格鬥術動作的阿尼和艾倫。

兩只龐然大物在人群密集的這裏展開決鬥,傷亡你也已經預測到了,只是親眼看見之後才覺得不想是這樣。

埃爾文團長的判斷,永遠那麽殘酷著,卻也現實著。

這就是這個世界。

艾倫一聲怒吼,朝著阿尼奔去,阿尼卻利用右腳的皮膚硬化能力,一用力,踢斷了艾倫的右腳。

一陣煙塵飛揚,力量的餘波滾動了很遠。

艾倫忍住了疼痛,雖說可以修覆,可是疼痛會是真實的。他利用左腳站穩,用盡全力揮動著右拳,雖然阿尼用手擋住了臉,卻還是在那一拳下被震得向後退去。

艾倫因為那一下站立不穩,靠著手支撐著身子趴在地上,一聲咆哮,突然跳起。阿尼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眼神堅定的可怖,猛地擡起右腳,狠狠踢中了艾倫的臉,將他硬生生摁進了建築物理。

最後,發狂的阿尼猛地擊打著艾倫腦袋。

你緊緊捏住手中的沒有裝有刀片的刀柄,滿手都是冷汗。

“艾倫……”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奉上。

你們親愛的作者醬默默流淚了,暑假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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